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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投150亿广告的鸿茅药酒:从地方药到舆论场的审批与营销困局

2025-09-28人已围观

2016年投150亿广告的鸿茅药酒:从地方药到舆论场的审批与营销困局

2018年广东医生谭秦东质疑鸿茅药酒安全性遭跨省拘捕的事件,把这款带“国药准字”的中药制剂推上了舆论顶点——明明是非处方药(OTC),却始终绕不开成分争议与监管质疑。

审批路径:从地方标准到国标,赶上“缺药时代”的宽松窗口

鸿茅药酒的审批史能追溯到计划经济时期。1962年国营凉城县鸿茅酒厂成立,1992年首次拿到内蒙古卫生厅核发的非处方药批文(内卫药准字(86)I-20-1355);药智网数据显示,1998年它更换为ZZ-4773-内卫药准字(1998)1773号批文,仍属地方标准产物。2002年,鸿茅顺利转换为国药准字Z15020795,完成从地方到国家标准的身份跨越。

为啥能这么快?2000年前的药品审批核心是解决药品供给短缺,标准体系还没完善。江苏康缘药业研究所张孝法研究指出,彼时药品毒理评估存在明显技术局限——鸿茅药酒刚好踩中了这个“重审批速度、轻安全验证”的背景,没走临床验证阶段就拿到了批文。

成分与药效:67味药材的“模糊地带”,说明书藏着风险

作为含67味药材的复方制剂,鸿茅药酒的药理机制至今没有系统性研究。蒙医专家孟根杜希提到,其配方融合了蒙药“重剂量、多组分”的特点——类似传统蒙医用多种草药搭配调理气血,但问题在于,方舟子等学者质疑其中何首乌、附子等成分有明确肝毒性,可说明书里没标注任何风险提示。

国家药监局数据库显示,鸿茅药酒的“不良反应”“禁忌症”仍写着“尚不明确”;更关键的是,原食药监总局“临床试验数据核查”平台里,找不到它的任何临床研究记录。我曾接触过一位长期饮用鸿茅的患者,他说喝后经常胃痛,就医时医生坦言:“说明书没写禁忌,但个体差异大,先停了吧。”这也侧面印证了“尚不明确”背后的安全隐患。

营销乱象:2630次违法广告背后,低违法成本的“生意经”

和宽松审批形成反差的,是鸿茅营销屡次踩线的疯狂。食药监系统数据显示,2008-2017年间,它有2630次违法广告记录,覆盖江苏、浙江等25个省级行政区;典型违规行为里,“擅改审批内容”占37%、“虚构专家背书”占29%、“扩大适应症范围”占21%。

尼尔森监测显示,2016年鸿茅电视广告投放额达150亿元,居全行业首位——钱砸下去的效果立竿见影:2015年销售收入12亿元,2016年终端销售额直接冲到16.3亿元,稳居中成药市场第二。

为啥敢这么玩?违法成本实在太低。京师律师事务所分析,鸿茅每次违法的平均处罚金额,连广告收益的0.3%都不到。比如2015年上海查处的明星代言案,处罚力度仅相当于当日广告收益;2016年重庆查处的118次违法广告,累计罚款还不足当年营销预算的1%。

也有蒙医专家指出,中药“辨证施治”的理论客观上给夸大宣传留了空间——消费者说疗效不好,企业就拿“体质差异”当借口,建议继续服用,反而形成了“越质疑越卖得好”的畸形盈利模式。我认识的一位阿姨,喝了鸿茅半年没感觉到效果,去药店问,店员说“你体质寒,得再喝段时间调理”——本质就是想让她接着消费。

从地方小厂的药酒,到年销16亿的“国民产品”,鸿茅的路径里藏着审批时代的遗留问题,也暴露了营销监管的漏洞。而那些没写进说明书的风险、没算进处罚里的违法成本,最终都成了压在公众信任上的砝码。(核心数据与事实均来自公开权威信源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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