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兴二十三年双柳镇酒肆双雄除妖录：八百坛劣酒到三千坛佳酿的反转局

绍兴二十三年双柳镇酒肆双雄除妖录：八百坛劣酒到三千坛佳酿的反转局

绍兴二十三年春，临安府西北八十里的双柳镇，酒糟香裹着春深的风漫开，却吹不散庭仙楼与好酒坊的对峙——这对师出同门的酿酒兄弟，已明里暗里较了三年劲。

师兄郑铁的好酒坊门可罗雀：每日卯时开门到酉时打烊，十桌客人撑死，多是蹲门槛喝三钱一碗劣酒的穷汉，辣得喉咙冒烟，赚的钱刚够买次日米粮。师弟孙煜的庭仙楼却像块磁石，天天坐满穿粗布的客商、戴银簪的妇人，他那坛“初闻如兰吐蕊，细品似蜜回甘”的“兰蜜酒”，得提前三天订，不然只能闻闻细瓷坛的封泥味。

寒露戌时刚过二更，好酒坊帘子被掀开，进来个荆钗布衣的女人。脸白得像浸了水的月盘，眼角挂着愁，说寻夫未果愿当婢女，名字叫敬娘。郑铁心软应下，谁料这女人三日就把酒坊翻了样——她改良的“三日醉”，头天夜入窖，次日晨香飘三条街，第三日满镇都闻得到。客流量暴涨五倍：每日卖三百坛，比之前多二百四十坛。更奇的是，喝了的人一天不沾就流涕淌泪，跟犯了烟瘾似的，不得不天天来。

没多久郑铁就觉出不对。这晚他起夜，听见后堂“沙沙”响，举油灯过去当场吓傻——敬娘脱了外衣，皮肤下全是白色虫子爬，跟《齐东野语》里“酒魄虫”一模一样！这妖靠《道藏正一部》说的“酒气养邪”修行，专吸嗜酒人精血。郑铁刚要喊，敬娘撕破伪装，眼里全是冷光：“撞破了，就别活。”

接下来半月，镇上死了三个：酒肆伙计阿福偷卖酒曲，被敬娘吊在梁上；老酒鬼周伯连喝十八碗“三日醉”，死时浑身瘦得剩骨头，血管里全是酒液；善人张员外喝了碗“三日醉”，落得形如枯槁。

可憨傻的郑铁早留了后手——他和孙煜是奉师父十年前命令布局的！当年这酒虫精祸乱汴京，杀十几人，师父一直没找到。郑铁装失败者，孙煜装成功掌柜，就是为了让敬娘放松警惕。

这天夜里，敬娘现了三丈长的白虫原形，张着嘴要吃孙煜。兄弟俩骤然发难：郑铁掏出师父传的“醒醐剑”——千年桃木做的，沾了雄黄酒，刺进它七寸；孙煜甩出“醉仙索”——蚕丝编的，泡了“三蒸三酿”酒，绑住它命门。两件法器一交，虫子“轰”地散成腥臭黏液，臭得熏晕半个镇。

事后真相全浮出来：

郑铁的“三日醉”根本不是妖搞的鬼——他改良了师父的“九酝法”，每坛多发酵三天，加一把炒焦糯米，香是因为发酵产生的酯类物质，喝多上瘾是正常反应，跟妖无关；

孙煜的庭仙楼火，全靠守《北山酒经》的“三蒸三酿”古法：米蒸三次去杂质，酒酿三次更醇厚，喝了对身体好，冬天手脚都不冷，这是中医“水谷之精，酿之以诚”的道理；

死的三人哪是妖杀的？阿福偷卖酒曲遭天谴，周伯阳寿尽了，张员外是误喝了敬娘加虫尸的有毒酒——虫尸有毒，不是妖本身的本事。

这事暗合《酉阳杂俎》“酒虫依酒气生，食人精血以酒为巢”的说法。可郑孙懂中医：酒是水谷之精，得用正气压邪、诚心酿酒。他们用“酒香当饵”引敬娘现身，再用“正气当刃”除妖。

经此一役，双柳镇酒肆全歇业，只剩兄弟俩合开的“双酿楼”，门口挂着师父写的牌子：“酿酒不用邪，做酒先做人”。来的客人都是冲实在酒来的——喝孙煜的“兰蜜酒”醇厚养人，喝郑铁的“九酝酒”香得够劲但不上火，配桂花蜜刚好调和阴阳。

镇上老人常说：“酒好不好，不在妖，在人心。”连妖都怕实在人，何况活人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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